魏晉詩文賞析之詠懷八十二首·其一,阮籍在詩中用了什麼藝術形式?

魏晉詩文賞析之詠懷八十二首·其一,阮籍在詩中用了什麼藝術形式?

魏晉詩文賞析之詠懷八十二首·其一,阮籍在詩中用了什麼藝術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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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詩歌表達了詩人內心憤懣、悲涼、落寞、憂慮等複雜的感情。不過,儘管詩人發出「憂思獨傷心」的長歎,卻始終沒有把「憂思」直接說破,而是「直舉情形色相以示人」,將內心的情緒含蘊在形象的描寫中。冷月清風、曠野孤鴻、深夜不眠的彈琴者,將無形的 「憂思」化為直觀的形象,猶如在人的眼前耳畔。這首詩採用動靜相形的手法,取得了獨特的藝術效果。「起坐彈鳴琴」是動;清風吹拂,月光徜徉,也是動。前者是人的動,後者是物的動,都示意著詩人內心的焦躁。然而。這裡的動是似如磐夜色為背景的。動,更襯出了夜的死寂,夜的深重。茫茫夜色籠罩著一切,象徵著政治形勢的險惡和詩人心靈上承受著的重壓。這首詩言近旨遠,寄托幽深,耐人尋味。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這兩句出自王粲《七哀三首》(其二):「獨夜不能寐,攝衣起撫琴。」王粲夜不能寐,起而彈琴,是為了抒發自己的憂思。阮籍也是夜不能寐,起而彈琴,也是為了抒發憂思,而他的憂思比王粲深刻得多。王粲的憂思不過是懷鄉引起的,阮籍的憂思卻是在險惡的政治環境中產生的。南朝宋顏延之說:「阮籍在晉文代,常慮禍患,故發此詠耳。」(《文選》李善注引)李善說:「嗣宗身仕亂朝,常恐罹謗遇禍,因茲發詠。」這是說,阮籍生活在魏晉之際這樣一個黑暗時代,憂讒畏禍,所以發出這種「憂生之嗟」。清人何焯認為:「籍之憂思所謂有甚於生者,注家何足以知之。」(《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六)何氏以為阮籍的「憂思」比「憂生之嗟」更為深刻,注家並不瞭解這一點。一般讀者當然更是無法弄清究竟是何種「憂思」。不過,《晉書·阮籍傳》說:「(阮籍)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嘗登廣武、觀楚、漢戰處,歎曰:『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歎。」由此或可得其彷彿。史載詩人「善彈琴」,他正是以琴聲來排泄心中的苦悶。這裡以「不能寐」、「起坐」、「彈鳴琴」著意寫詩人的苦悶和憂思。

詩人沒有直接點明詩中所抒發的「憂思」,卻寫道:「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寫清澈如水的月光照在薄薄的帳幔上,寫帶有幾分涼意的清風吹拂在詩人的衣襟上,造成一種淒清的氣氛。這似乎是在寫自然景色,但是,景中有人。因為在月光下徘徊的是詩人,清風吹拂的是詩人的衣襟。所以,可以說寫景正是為了寫人。這樣寫,比直接寫人,更富有藝術效果,使人感到含蓄不盡,意味無窮。

「孤鴻號野外,翔鳥鳴北林。」是繼續寫景。是寫孤鴻在野外哀號,而盤旋的飛鳥在北林上悲鳴。如果說,上兩句是寫詩人的所見,這兩句就是寫詩人的所聞。所見者清風、明月,所聞者鴻號、鳥鳴,皆以動寫靜,寫出寂靜淒清的環境,以映襯詩人孤獨苦悶的心情。景中有情,情景交融。但是,《文選六臣注》中,呂延濟說:「夜中,喻昏亂。」呂向說:「孤鴻,喻賢臣孤獨在外。翔鳥,鷙鳥,以比權臣在近,謂晉文王。」好像詩中景物皆有所指,如此刻意深求,不免有些牽強附會。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在月光下,清風徐來,詩人在徘徊,孤鴻、翔鳥也在空中徘徊,月光朦朧,夜色蒼茫,他(它)們見到什麼:一片茫茫的黑夜。所以「憂思獨傷心」。這表現了詩人的孤獨、失望、愁悶和痛苦的心情,也為五言《詠懷八十二首》定下了基調。

阮籍五言《詠懷八十二首》,是千古傑作,對中國古代五言詩的發展做出了貢獻。但是劉勰說:「阮旨遙深。」(《文心雕龍·明詩》)鍾嶸說:「厥旨淵放,歸趣難求。」(《詩品》上)李善說:「文多隱避,百代之下,難以情測。」(《文選》卷二十三)都說明阮籍詩隱晦難解。阮詩隱晦難解的原因,主要是由於多用比興手法。而這是特定的時代和險惡的政治環境及詩人獨特的遭遇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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