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曝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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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文化

楊荃是個工人,卻癡迷攝影,經常偷拿家裡的錢到外面東拍西照的。老婆朱霞為此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自己下崗在家,講話不響,除了嘮叨幾句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白花錢。
一天週末,楊荃去城郊著名風景區芙蓉山拍日落,到了最高處玉女峰。景色果然不錯,楊荃從不同角度拍了幾張,就往山下走,邊走邊選景,想再拍幾張。當他經過一片小樹叢時,突然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一對情侶正相吻在一起,女的一頭黑亮的長髮像瀑布般飄散開來,雪白的連衣裙隨風飄舞著;男的身著黑T恤衫,高大的身軀透著英武帥氣。兩人的身後襯著一輪紅嫩的落日,正好鑲欽在兩座山峰之間,一兩朵紅霞盡染的白雲飄浮在山澗。楊荃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景色,他拉近鏡頭,調好焦距,按下了快門。
不久,一場全國性的攝影大賽開始了。楊荃拿出所有的照片,準備挑一張作品參賽,挑來選去還是覺得在芙蓉山無意間拍到的那幅男女擁吻的照片比較好。他把這幅照片取名《永恆》寄了出去。
楊荃心想自己只是個業餘攝影愛好者,參賽也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給碰著了。三個月後通知來了,他的作品《永恆》獲得了銀獎,得了一萬元的獎金。他拿著錢對老婆說:“你老是說我淨幹些無用的事,看看,這是沒用的事嗎?”朱霞見丈夫攝影真的賺了錢,還出了名,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以後不攔你就是了嘛。”
楊荃的獲獎作品《永恆》被登在攝影雜誌的封面上,還有一些文學刊物也用作了封面。
幾個月過去了,一天晚上,楊荃正在家擺弄他新拍的照片,門鈴響了。朱霞開了門,一看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問:“楊荃是住這兒嗎?”
朱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扯著嗓門喊:“老楊,有小姐找你。”楊荃一聽老婆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醋勁兒,趕緊出來,一看這女人好像有點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就疑惑地問:“小姐是……?”
女人笑了笑說:“楊師傅,不記得我了?”見楊荃還是一臉茫然,就從背包裡拿出一本雜誌,封面上正是那幅《永恆》。楊荃一下子醒悟過來,指著封面上的照片,驚訝地說:“你就是……”
女人點點頭。楊荃心裡一咯蹬,想:壞了,當初參賽沒也想那麼多,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肯定是為侵犯肖像權的事了。女人好像看透了楊荃的心事,就笑著說:楊師傅,我叫白玲,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楊荃稍微放了點心,把白玲讓進客廳,叫老婆倒上茶來。
白玲坐在沙發上半天不說話,楊荃忍不住問:你們倆還好吧。
誰知這一問,白玲的眼淚只管吧叭嗒叭嗒往下掉。楊荃慌了,問她出什麼事了。
白玲擦著眼淚說他去世了。
楊荃大吃一驚,忙問是怎麼回事。
白玲斷斷續續地講起來:原來,照片中的男人叫上官濤,和白玲從小在一起長大,兩人曾經山盟海誓過。可是命運偏要捉弄這對戀人,上官濤以一分之差沒有考上大學,家裡又窮,只好去打工了。白玲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父母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女兒與一個藍領談戀愛讓她父母覺得很沒有面子,一定要白玲斷掉,白玲不聽,她父親一怒之下就把她關在屋裡。白玲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為了不讓父母發現,她和上官濤相約在芙蓉山的偏僻處見面。沒想到恰好被楊荃碰上,還拍下了照片。這件事後來被白玲的父母知道了,對白玲的看管更加嚴了,上下班都要派人接送。
上個星期,白玲的父母突然不看管她了。她不顧一切地趕到上官濤家,見到的卻只是他的骨灰盒。上官濤的姐姐告訴她,上官濤因為傷心過度喝了個大醉,在路上出車禍身亡了。
說到這裡,白玲竟哭出聲來。她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非常想念上官濤,前天偶然間在這本攝影雜誌的封面看到這張《永恆》,於是費盡周折打聽到楊荃的地址,想要回那張照片和底片,保存起來做個永久的紀念。
楊荃聽了十分感動,連忙拿出照片和底片交給白玲。白玲收下來,淚流滿面地謝過就走了。
2、驚奇發現
照片的事情過去了大約半年。一個禮拜天,天有點冷,楊荃來到城區的一個居民區,想抓拍些充滿普通百姓生活氣息的照片。這片區域房子陳舊,居住的都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
突然,在這片破舊的房子跟前,冒出了一個穿豪華白長大衣的女人。楊荃見了,不由吃了一驚:那不是白玲嗎?他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定睛再看,的確是白玲。
白玲拎著紙袋匆匆忙忙地正走著,一個穿黑風衣的高大男人忽然從旁邊的小胡同裡閃了出來,一把將她摟住。楊荃一驚,正準備上前,卻發現白玲對男人很親妮,還想踮起腳吻他。男人做了個小心的手勢,警惕地四處看了看,低聲對她說著什麼,看樣子,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楊荃趕緊閃在一邊,心裡感到有點奇怪,怎麼才半年,這白玲就把上官濤給忘了嗎?真沒想到,她竟是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男人邊說邊抬頭張望,這一下,楊荃看清楚了,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這個高大的男人正是已經死了的上官濤。
上官濤說完,轉身朝胡同裡面走去。白玲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也進了胡同,兩人一前一後保持了大約十來米的距離。楊荃好奇,悄悄地跟了過去。白玲跟著上官濤七彎八繞,在一條小胡同裡停了下來,前後腳地上了一幢居民樓。楊荃跟進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楊荃想了想,轉身走了,出樓門口時,特地留意了一下門牌號碼。
回到家,楊荃跟朱霞說起白天遇到的奇事。朱霞也覺得奇怪,到底是女人家膽小,勸楊荃不要去管這檔子閒事,弄得不好會惹上麻煩的。可楊荃的眼前老晃動著白玲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有上官濤怎麼會死而復活,這裡面一定有名堂,他想搞個水落石出。
好不容易熬到禮拜六,楊荃又偷偷來到那幢居民樓前守候。誰知整整一天也沒見到白玲和上官濤的影子。傍晚回到家,被老婆臭罵了一頓。
這時,有人敲門。朱霞白了楊荃一眼,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滿臉的絡腮鬍。他說自己叫毛峰,是來拜訪楊師傅的。楊荃怎麼也想不起來有個毛峰,就冷冷地問他有什麼事。
毛峰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到楊荃面前,問他認不認識這個人。
楊荃一看,照片上穿紅色晚禮服的漂亮女人正是白玲。
還沒等楊荃開口,毛峰從包裡掏出一本雜誌,封面正是那幅《永恆》,問楊荃見過這個男子沒有,他家住在哪裡。楊荃腦子轉得飛快,他覺得這事太蹊蹺,馬上搖搖頭說不認識。
毛峰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往楊荃的手裡一放,說只要告訴那個男人的下落,這個就是他的了。楊荃一捏,厚厚的一疊,心裡不由一動,可一想到拿了錢弄不好會惹禍上身,還是沒有說。反過來問毛峰是怎麼回事。
毛峰見楊荃死活不肯說,只好走了,臨走前怎麼也不肯收回那個信封,還遞了一張名片給楊荃,叫他想通了就打電話,想要多少就開個價,這點錢就算是定金。
毛峰一走,楊荃再看那名片,上面只有毛峰兩個字和手機號,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朱霞打開了那個信封,一數,足足一萬元,高興地說對老公說,你要知道告訴他得了,我們也好發一筆財。
楊荃不耐煩地說,你就知道錢,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你也信?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弄不好要出大事了。
朱霞也很不服氣,說她老公死心眼,講個地址有什麼關係呢,這錢不要白不要,憑兩個人的工資,得多少年才能攢到這麼多錢。
這一晚夫婦兩都沒睡好。朱霞在想錢的事,楊荃卻一直在琢磨白玲和上官濤,可怎麼也沒想明白。他決定第二天再去那幢居民樓前守候,希望能找出真相。
第二天是星期天,楊荃一大早就來到那幢居民樓前,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等著。皇天不負苦心人,到中午的時候,上官濤開門出來,走出胡同,進了附近的一家超市。楊荃也跟著進了超市,卻看見白玲也在裡面。白玲和上官濤兩人擦肩而過,眼神對視了一下,卻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像是誰也不認識誰。楊荃感到好生奇怪。
上官濤走了,白玲買了一點東西也出了超市。楊荃靈機一動,悄悄跟在白玲後面,看到她上了出租車,也趕緊叫了一輛車跟上。車在一所公寓門前停下了,白玲下車進了公寓。楊荃也叫車停下,跟著進了公寓,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敲門又有點猶豫,最後還是按響了門鈴。裡面先是沒反應,過了半晌才有一個女人問誰呀,楊荃說,是我。防盜門中間的小窗門打開了,出現了一張漂亮的面孔,正是白玲。
3、登門探秘
看見楊荃,白玲一驚,“啊”了一聲:“你……怎麼找到的?”
楊荃一笑:“白小姐,怎麼,不歡迎?”
白玲迅速收起驚訝的神色,換上一臉嬌笑:“哪裡的話,楊師傅能光臨是我的榮幸。”邊說邊打開防盜門把楊荃往裡讓。楊荃暗暗吃驚,心想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很會隨機應變。看樣子,這個白玲並不像她的表面看起來那樣單純,自己得多留個心眼兒。
進了屋,裡面的奢華讓楊荃吃了一驚,心想這個女人可真富有。楊荃沒有坐下來,而是東看看,西瞧瞧,他想搞清楚上官濤是不是藏在裡面。白玲趕緊招呼楊荃在客廳的一張豪華沙發上坐下,把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後很隨意地問:“楊師傅,找我有什麼事嗎?”楊荃看她表面坦然內心緊張的樣子,猜想上官濤可能就藏在裡面,就故意說響一點:“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來,上次我拍的照片不止一張,也許你有興趣看看,所以來拜訪一下。”
“什麼?”白玲一驚,“你拍了幾張?”
楊荃看著她驚駭的樣子,賣個關子說:“我也記不得了。”
“那照片呢?”白玲著急地問。
“哦,在家呢。我今天也是在街上偶爾看見白小姐,順便來拜訪一下,照片並沒有帶在身上。”楊荃不緊不慢地說。
白玲的臉上神情變換不定,好一會兒才說:“楊師傅,只要你把照片和底片都給我,我會重重謝你的。”
楊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如果這些照片對您真的非常重要,我就是送給你也沒關係。不過……”
“不過什麼?”白玲一臉焦急。
“我想知道真相。”楊荃嚴肅地說。
白玲一怔,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楊荃覺得是時候了,就說一個星期前偶然看到白小姐和上官濤先生在一起,今天在超市又看見了白小姐和上官濤,白小姐不是說他去世了嗎?難道死人會復活?
白玲的臉色唰地白了。然後捂著臉哭開了,邊哭邊說:我父母把我關起來,我失去了自由,我受不了,就悄悄地捎信給上官濤,竄通他的姐姐編造了這麼個故事,他姐姐還假意弄了一個骨灰盒,擺了個靈堂,把戲演得很逼真。我父母上門看過之後,相信了,就恢復了我的自由。可我怕被父母發現上官濤沒死,只能跟他暗地裡相會。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白玲哭得更傷心了。
楊荃一聽,合情合理,也就相信了,倒同情起這對苦命的鴛鴦來,突然想起那個叫毛峰的男人也在找上官濤,便把這件事告訴了白玲,叫她以後要當心點。白玲一聽嚇得怔住了,半響才說一定是她的父母聽到了什麼風聲,派人來打聽了,忙問楊荃告訴毛峰沒有。
楊荃忙說自己不是貪圖錢財的人,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叫她放心好了。
白玲一個勁地感謝,說楊師傅是好人,不是信不過,而是幫忙要幫到底,能不能也把那幾張照片和底片給她。
楊荃笑了,說那是為了讓她說出事情真相瞎編的。
白玲嘴上說,哦,是嗎,瞎編的就好。可楊荃總有點感到白玲好像並不相信他的話。
楊荃從公寓裡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甩了甩頭,回家去了。
可他沒留意到,就在他出門時,遠處有個人影一閃不見了。
楊荃回到家,心想這件事已經稿清楚了,從此和白玲、上官濤全無瓜葛,全當沒認識過他們。第二天,他突然想起毛峰留下的一萬元錢,心想不能拆散白玲和上官濤,這筆錢不能拿。於是拿出名片撥通了毛峰的手機。毛峰一聽是楊荃,樂了,說:楊師傅想通了?我正準備登門拜訪呢。
楊荃冷冷地說:趕快把你的一萬塊錢拿走,我再次告訴你,我不認識你要找的什麼人,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我就報警了。
黃昏的時候,毛峰果然叩響了楊荃家的大門。楊荃沒讓他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把信封遞給他。毛峰接過信封,卻沒有走的意思,而是笑著說:“楊師傅,我今天來還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不過不是打聽他的下落,因為這個男人我已經找到了,說起來還真得感謝你呢。”
見楊荃瞪著眼睛看著他,他笑著拿出一摞照片,楊荃接過來一看,大驚失色,全是他在上官濤樓前守候和跟蹤白玲的照片。他把照片撕成碎片,擲到毛峰臉上,罵道:“無恥!竟然跟蹤我!”
毛峰並不生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楊師傅何必發火,我們不過彼此彼此嘛。”楊荃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毛峰接著說:“只要你把白玲和那個男人的合影給我,就不再打擾你,價錢嘛,好商量。”
楊荃哼了一聲,說:“你不是會跟蹤嘛,自己去拍啊。”
毛峰說白玲他們倆最近一段時間特別小心,在外面都是一前一後地走,哪能拍得到合影。
楊荃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客氣地要推毛峰走,毛峰看磨不出什麼名堂,只好悻悻地走了。楊荃關上房門,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完,不免有點憂慮起來。
4、誤入陷阱
這天晚上,楊荃躺在床上想毛峰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光當”一聲響,把楊荃嚇了一跳。朱霞也從夢中驚醒,抓住楊荃的手一個勁兒問:“什麼響,快開燈看看。”楊荃開燈起來查看了一圈,原來是客廳的窗戶玻璃碎了,低頭一看,地板上有塊石頭,揀起,見上面用紅漆畫了一把刀,插在一個人的胸口上。朱霞不知什麼時候也起來了,看了後嚇得刮刮抖,罵是誰這麼缺德,楊荃握著石頭說一定是毛峰干的。
這時,電話響了。楊荃拿起話筒,問是毛峰嗎,沒有聲音,接著電話就掛掉了。
一連兩天深夜,都有電話打過來,一接就掛斷,搞得楊荃一家心神不寧。楊荃打通毛峰的手機,問是不是他幹的,毛峰極力否認。難道還有別人?楊荃想這件事太複雜了,心裡也有點害怕起來。朱霞也勸丈夫,如果真是那個毛峰,把照片給他得了,不要把命都搭上,不合算。錢也別要了,小老百姓還是圖個太平吧。
楊荃歎了口氣,說照片和底片都給白玲了,哪裡給得出啊。於是兩口子沒事就不出門,每次要出門都特別小心。
又到了週末,有人敲門。朱霞嚇得臉發白。楊荃想可能是毛峰找上門來了,這次恐怕是來者不善,心裡也有點打鼓,可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楊荃畢竟是男人,心一橫,猛地拉開了門。
出乎楊荃的意料,門外站著的不是毛峰,而是風姿綽約的白玲。她沖楊荃甜甜地一笑,說:“楊師傅,打擾了。”
楊荃手一伸,示意白玲進屋,白玲說不了,有重要的事兒要講,到外面找個地方談方便一點。
楊荃被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暈頭轉向,也想聽聽白玲說些什麼,在家談的確不太方便,就跟著白玲走了。
白玲在街上手一招,要了一輛的士,和楊荃上了車,往東駛去。白玲讓車在一個大酒店前停下,說:“我們到裡面找個安靜的地方,邊喝邊談吧。”楊荃想想也好,就跟著她進了一個包間。
包間裡燈光昏暗,還有輕柔的音樂,氣氛很好。白玲點了一瓶紅酒,一些點心,然後給楊荃和自己倒上一杯酒。兩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白玲看著楊荃,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往下掉,她歎口氣,對楊荃說對不起,自己以前說了假話,然後對楊荃說了原委:其實白玲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小百姓,家裡很窮,欠了一屁股債,債主是城裡出名的惡棍,與黑社會勢力有染,見她長得漂亮,就把她霸佔了,說是頂債,為了父母,她只好認了,她現在住的房子就是那惡棍的。沒想到楊荃拍的那副照片,惹了大禍。那惡棍拿著雜誌的封面問白玲是怎麼回事,白玲說雜誌封面上的東西怎麼可以相信,死活不承認。惡棍說只要找到原始照片,核實了這件事,白玲和那個男人就死定了。毛峰就是惡棍派來調查取證的,如果照片落到毛峰手裡,就是兩條人命啊。說到這裡,白玲哭得更傷心了,她懇求楊荃把剩餘的照片和底片給她,還說放在手裡對他自己不利,會惹麻煩上身的。
楊荃聽了,想這女人說話怎麼沒有準頭?每次聽上去都合情合理,這一次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唉,管它真假呢,趕快抽身得了,現在重要的是要她相信自己的話。楊荃又把那天拍照片的事情說了一遍,發誓說只拍了一張,全給她了,然後起身說去一下洗手間。
白玲見楊荃離開了,冷笑一聲,楊師傅,你跟我玩這個,怪不得我了。她迅速從小包裡掏出個小紙包,撕開,將白色粉末倒入楊荃的酒杯裡,然後晃了晃。
楊荃回來,白玲換了一副面孔,笑著說,楊師傅,我相信你的為人,照片的事,我不再問你要了,來,為結識你這樣的好人,乾杯!楊荃端起酒杯與白玲的一碰,一飲而盡。白玲又把酒倒上,不斷勸酒,楊荃只覺得頭發暈,身子好像飄起來,渾身燥熱。
白玲看差不多了,就說楊師傅,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沒等楊荃回答,就起身駕著楊荃跌跌撞撞地到了賓館的一個房間。楊荃的眼皮都睜不開了,只覺得被人放在了床上,有人出去有人進來,一會兒有人開始替他解衣服,恍惚中他以為在自己家中,迷迷糊糊地說:“小霞,茶。”接著就有一個杯子湊到他嘴邊。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睜眼一看,覺得老婆在衝他笑,然後看她脫了衣服上床,楊荃感到很衝動,一把抱住她。
楊荃醒來的時候,頭仍有些痛,喚了聲小霞,沒人答應,拚命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他一扭頭,只見身邊躺著一個赤身祼體的女人。
楊荃一驚,全醒了,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卻發現自己也是一絲不掛,忙抓起一條毯子裹在身上,跳下床四處尋找自己的衣物。
就在這時,門開了。楊荃轉頭看去,進來一個女人,風韻迷人,竟是白玲。
楊荃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急之下衝白玲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白玲看上去還是那麼高貴典雅,她從容地走進屋裡,在沙發上坐下,笑著問:“楊師傅,小姐待候得怎麼樣?”
楊荃氣憤地說:原來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玲說,不想幹什麼,只要你乖乖地把照片和底片交出來,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楊荃說那天是為了讓你說出事情真相,才這麼胡編的,真的沒有照片了。
白玲臉色一變:“姓楊的,你放聰明點,如果不合作的話,那麼……”她拿出一疊照片扔在楊荃面前。楊荃拿起一看,照片是剛沖洗出來的,還沒乾透,一張張儘是楊荃赤身祼體和妓女親熱的畫面。他不由大怒,罵道:“真卑鄙!”
白玲一字一頓地說:你還是把照片交出來吧,否則,我把這些照片寄給你的單位和你的太太,我想你會知道它是什麼後果吧。
楊荃一驚,是啊,如果單位和朱霞收到這些照片,那就真的玩完了。
見他低下了頭,白玲有些得意,說你把所有的照片和底片給我,我把所有的照片和底片給你,咱們兩清,從此互不相干。
楊荃沉思了一會兒,知道自己怎麼說白玲也不會相信,就抬起頭對白玲說:“好,我同意交換。不過,照片在家裡,我得回去找找,你明天到我家來取。”
白玲有些猶豫,在想楊荃會不會搗鬼。
楊荃說我的把柄在你手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白玲想想也是,就點點頭同意了。
5、告上法庭
第二天上午,白玲敲響了楊荃家的門。
開門的是楊荃,見到白玲,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地回頭瞄了朱霞一眼。白玲看在眼裡,笑著說:“楊師傅,準備好了嗎?”
楊荃神情緊張地說:“好……好了。”
白玲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朱霞,她正充滿警惕地望著自己。她不想讓朱霞察覺什麼,就故意說:“楊師傅,你昨天答應幫我拍照的,咱們這就走吧,東西帶了嗎?”
楊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個勁兒地說:“對對對,我們這就走,東西---帶好了。”剛要出門,又回頭沖朱霞說:“我出去替白小姐拍照,老地方,很快就回來的,別擔心,啊。”朱霞沒有說話,只是瞪著他看。楊荃大概是有點心虛,匆忙轉身和白玲下了樓。
白玲還是打的和楊荃到了昨天的酒店,進了昨天那個包間。關上包間門,白玲手一伸:楊師傅,給我吧。
楊荃說:你的呢。
白玲從包裡掏出一個大信封遞過去,楊荃接了打開一看,是一些底片和一疊照片。白玲說:都在這裡了,我的呢?
楊荃說白小姐,我怎麼相信你沒有留呢?
白玲生氣了,嚷道:我只是想換回我要的東西,我留這些照片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大款,我勒索你有什麼用啊?
楊荃自語道:“那倒也是。”說著拿起照片,一張一張慢條斯理地看起來。白玲急了,說:要看回去看,快點給我,
楊荃正要說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白玲很不高興地大聲說: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嗎?
門外傳來服務生的聲音:“對不起,小姐,現在有一位女士說要來找他的老公,她說老公在這裡面。”
白玲和楊荃同時一驚,白玲暗罵了一句:“這個臭婆娘。”然後高聲說:“她搞錯了,這裡沒有她老公。讓她走。”
這時,門外有一個女人大聲嚷嚷,聽聲音正是朱霞,她跟服務生爭辯著:“我明明看見他進去的,這個臭男人,居然背著我跑到這裡來跟別的女人幽會,我不會放過他的。”
白玲壓低聲音對楊荃說:“快把東西給我,要不然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楊荃也萬分焦急地說:“真的沒有,我要有的話早就給你了。”
“你!”白玲一怒之下,走過去把門拉開了。
朱霞一進門就揪住楊荃的衣襟罵道:“你這個死人,昨天晚上搞到那麼晚才回家,原來是在這裡鬼混,我跟你沒完。”
楊荃著急地辯解說:“不是,不是,你聽我說……”
場面一片混亂。
白玲一把奪過楊荃手裡的信封,遞給朱霞說:“大姐,你看看,這是你男人做的好事,看來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朱霞接過來一看,頓時大怒,揪著楊荃說:“你還說沒有,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楊荃被推得連連後退,根本沒機會解釋。
白玲心中暗笑,哼,誰讓你不識時務,真是活該。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驚動了酒店的保安。白玲想這事如果鬧大了,對自己可就不利了,於是想偷偷地溜走。可朱霞一把將她抓住,說: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走!一塊到派出所去!
朱霞死死地抓住白玲不放,揪著她和楊荃到了派出所。
警察對楊荃和白玲都作了筆錄。楊荃出來對朱霞一笑,說:老婆,沒想到,你還真會演戲呢。
朱霞也很得意:“哼,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老老實實跟我說了這事,咱倆就完了。我們是夫妻,要相互信任,有什麼事情要一起面對才是。”
楊荃說,是啊,這件事還沒完,誰知道白玲有沒有留底片,還有那個毛峰,來路不正,砸玻璃窗和電話恐嚇的事,都沒搞清。這些事一天不搞清,我們就一天不太平,我想把白玲告上法庭,依靠警方來把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你看怎麼樣?
朱霞想想自從白玲上門之後,就一直不太平,看來只有走這條路了,也就同意了。
6、真相大白
開庭那天,楊荃和朱霞坐在前面,白玲坐在被告席上,再一看,毛峰和上官濤也在。
法官例行問話後,轉入正題:白玲,你和上官濤什麼關係?
白玲回答說是戀人關係。
法官出示那本攝影雜誌的封面,問:上面的兩個人是你和上官濤嗎?
白玲說是的。
法官又出示楊荃拍的照片和底片,問:這是你用一萬元買的嗎?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代價買它?
白玲說是怕王中慶先生知道。
王中慶是什麼人?法官問。
於是,白玲聲淚俱下地訴說了一段故事:
原來白玲和上官濤是小學裡的同學,上高中時就愛上了。後來上官濤考上了大專,畢業後在一家電腦公司工作。白玲考上了本科,誰知大三時家裡發生了變故,父親得了尿毒症,母親下崗在家,她沒法繼續完成學業,只好休學在家,在歌舞廳找了一份工作,賺錢為父親治病。一天,碰到了來歌舞廳消遣的港商王中慶先生,王先生看上了她,買了一套房子,把她包起來了。她就用王先生給的錢給父親每週做血透,已經花了差不多十萬塊了。她不敢把父親生病和有男朋友的實情告訴王先生,更不敢把與王先生的那檔子事告訴家裡和上官濤。後來聽醫生說父親的病必須換腎才能徹底解決問題,她打定主意要捐一個腎給父親,準備等錢攢足了就做手術。她想這件事得靠王先生,不能把上官濤拖進來,也不能誤了他,自己和王先生又有那種關係,深深感到對不住他,就約他到芙蓉山去,說出了她和王先生的事,提出要分手。那知這上官濤也是個情種,聽了之後非但沒嫌棄她,還說要和她一道承擔這副重擔,她很感動,就和上官濤相吻在一起,恰好被楊荃拍了照。一天,她看到雜誌上登的那幅照片,嚇了一跳,心想如果讓王先生知道了,父親換腎的事就泡湯了,所以就把準備給父親換腎的錢拿出來贖回了照片和底片,並把它交給上官濤保管。這時,王先生也看到了雜誌上的這幅照片,從香港飛過來問她怎麼回事,她否認了,王先生沒有多問,住了兩晚就回香港了。後來,楊荃告訴她手裡還有照片和毛峰也在找照片的事,她相信了,知道王先生在調查她,為了不讓照片落在毛峰手裡,就採取了在楊荃酒杯裡下****和把他灌醉的辦法,並找來妓女,****了他們的裸體照片,企圖以此換回自己的照片。現在觸犯了法律,感到很後悔。自己坐牢倒沒有什麼,只是父親的病怕沒有救了,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了。
法庭上的人無不為之動容。法官喊:傳白昌偉先生。一位婦人用推車將病人推到白玲跟前。法官問:你是白昌偉先生?病人答是的。法官問:你和白玲是什麼關係?病人答是她父親。法官叫他談談生病的情況。白先生一五一十說了,最後,他顫抖著抓住白玲的手說:沒想到我的命是你用青春在維持著,委屈你了,我的好女兒。講完已是老淚縱橫了。
法官又叫傳王中慶先生。問他包養白玲和指使毛峰暗中調查可是事實。王先生都承認了。
法官又傳毛峰,出示那塊畫刀的石頭,問打碎窗戶和電話恐嚇是不是他所為,毛峰知警方早已查清,也就供認不諱。
至此,真相已經大白,可以結案了。白玲的律師也為她作了辯護。這時,楊荃突然站起來說要撤訴,說白玲的行為雖然違法,但念她救父心切,情有可原,自己只是想澄清事實,無意將她送入大牢。
楊荃話剛說完,竟有人鼓起掌來。港商王先生也站起來說,他願意為白玲父親做換腎手術出資十萬元,同時解除和白玲的關係,成全她和上官濤的好事。
最後法庭經過合議,判決白玲無罪釋放;對毛峰的恐嚇罪也從輕發落,判罰賠償楊荃精神損失費五千元;對港商王先生包二奶和私自調查的行為進行了訓械,同時念他出資救人,不與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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